言及责任,何解为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古时士大夫的处世修身的责任,“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是林则徐的家国情怀的责任;“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是毛泽东等先烈救国救民的责任;“舍生忘死人堤共,众志成城肝胆牵”是解放军战士抗洪保家的责任。而作为医生, 信赖所托,生死所依,又是如何去理解和践行这份责任呢?
古人曰: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我在跟随导师桑宏勋教授在临床工作的日子里,从平平凡凡的小事中体会到担当与责任,感受到大医精诚和杏林春暖,择二三记之,传仁承慈,勉己前行。
为了找他,患者把家搬到深圳来了
在云淡风清的秋天早晨,我们跟随导师桑宏勋教授查房,走进了来自河南固始县的陈阿姨的病房中。50多岁的陈阿姨诊断“强直性脊柱炎”和“重度骨质疏松症”入院治疗。一看到我们走进病房,老两口子布满沧桑的脸庞瞬时喜笑颜开,一直抓着桑宏勋教授的手说着:“老朋友来啦,老朋友来啦”。桑宏勋教授看着我们一群人疑惑不解的眼神,轻轻说道,“这是我在西安工作的老患者了”。
时间拉回到2005年的春节,陈阿姨一家笼罩在沉重的氛围中,并没有过年的喜气洋洋,原来困扰陈阿姨多年的腰痛的问题这一次显得特别严重,乃至无法正常行走,大部分时间都要躺在床上。一同到西安进城务工的爱人只得放下工作来照顾,一家人断了经济来源。在过去的几年里,陈阿姨反复就诊西安多家医院,都被诊断腰椎间盘突出症,医生给出的建议要不就是手术要不就是保守治疗,为了照顾家庭,陈阿姨选择理疗和药物治疗等保守治疗,却一直见效甚微,直到这次病情加重。迫于无奈,陈阿姨的爱人只得辞掉工作陪同她四处求医。后来在西京医院遇到桑教授,经过仔细的病情问询和查体,桑教授推翻了之前其他医院的诊断,并通过相应检查证实陈阿姨所患的是“强直性脊柱炎”和“重度骨质疏松症”。经过对症下药,治疗一个月之后,陈阿姨终于可以正常走路了。
这一次治病的经历,不仅治好了陈阿姨身体上的疾病,还把一家人心里的担忧都消除了。陈阿姨的爱人在病房里拉着我们和隔壁床的病友继续讲着多年的故事。作为一个进城务工家庭,陈阿姨一家最担心的就是生病住院,在大城市里住院费用高报销少,要是回老家,医疗资源匮乏,小病日养成大病,而且一住院需要家人照顾,一家人就没有新的收入。在得知患者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的时候,桑教授多次安慰病人放宽心,只要是找他看病,都会想方设法省钱,花最少的钱给出最佳的治疗方案。接下来的几年里,陈阿姨的病情慢慢稳定并大大改善,她定期到西京医院找桑教授复查。当去年春节她和老伴再次去西京医院复查的时候发现桑教授已经调离西安。经过向许多医务人员打听确认桑教授来到南方医科大学深圳医院后,全家商量决定,她和老伴就来深圳找工作,把家就搬到这里来,好方便找桑教授复查。
陈阿姨的老伴一直翘着拇指,眉花眼笑地对同病房的病友夸奖,“像桑教授这样的处处为病人着想的有医术有良知的好大夫,治好了一个患者,也就挽救了一个家庭”。
有了新技术辅助,更要精益求精
30岁的黄先生正当壮年,正处于上有老下有小的重压之下,在一次长途旅行的颠簸之后,觉得脖子酸胀疼痛。一到医院检查全家都大吃一惊,原来黄先生脖子的第3节颈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长了一个很大肿瘤,肿瘤已经把骨头吃空了,紧紧挨着脊髓,包绕着供应大脑血运的椎动脉。这次黄先生因为坐车颠簸,出现了颈椎的病理性骨折。外院的医生告诉他,你要赶紧戴上颈围来保护着,一摔跤你就可能高位截瘫躺在床上一辈子,这手术在他这里做不了,还给他介绍了到南方医科大学深圳医院骨科,这里有3D打印和手术导航这些最先进的数字骨科设备,还有高度负责的脊柱外科专家桑宏勋教授。
我们查房看到黄先生的时候,满脸写满了焦虑和担忧,日夜不宁,饭菜不思,戴着颈围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小心翼翼花上十几分钟,更不用说下地行走了。桑教授看着患者的情况,想着首先要解开患者的心病。他告诉患者,这肿瘤在你身上已经长了很长时间,你一直都没有发现,说明它对你并没有造成紧急致命,你只要带好颈围保护,注意不摔跤,日常的活动是不要太担心的,在我们这里一定会给你最好的治疗。接下来,他邀请院里影像科、血管介入科、神经外科、麻醉科、肿瘤科、病理科各个专业专家反复讨论病情和治疗方案,利用3D打印技术将患者颈椎椎体模型1:1打印出来,反复琢磨病灶组织与周围血管神经的解剖关系。就在手术前的一周,有一天中午,他刚出诊回来顾不上吃午饭,就一头扎进3D打印实验室中,带着实验室的谭博士反复修改手术椎根螺钉的导板设计,反复在计算机中模拟手术的步骤和细节。在数字骨科实验室的计算机前面,他轻轻告诉我们,也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现在科技进步发展,为外科医生提供了更多的便利条件,但是这种精益求精的精神不能丢掉,不能打无准备的战斗啊。”
不管背后的准备工作多么繁重琐碎,不管承受手术风险的压力多大,在病房里,面对患者的永远都是慈祥的目光、平和的语气和自信的笑容。每次来到这个患者床前,我总是能感受到患者和家属来自内心的感恩和宽心的微笑。此时,我便想起了那句“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
责任就是简简单单的坚持和博爱
莫言大事看担当,常思细微见重责。在跟随导师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慢慢地对“责任”有了新的理解。责任不单是高难度手术的成功与激动,不单是远景的梦想和规划,更多是在单调乏味的临床工作中,对患者的真诚,对技术的追求,所谓心有所系、交贵有诚,术有所精、行远必臻。正是平凡工作中做出不平凡的坚持和博爱,铸造导师责任之心。这份厚重的责任,使得导师桑宏勋教授成为脊柱领域和数字医学领域的专家名家,让一个个患者成为“铁杆粉丝”,获评“2017年度深圳卫生健康十大杰出贡献者”,多次入选“岭南名医录”。
“最养百花唯晓露,能生万物是春风”。记下临床中这些平和的小事情,使我们感悟医家仁者平凡的赤子之情、厚重的责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