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外医疗工作是我国外交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广东省委、省政府委托南方医科大学各附属医院承担第6批援加纳医疗队派遣任务。经过层层选拔,珠江医院心血管内科陈安、神经内科颜振兴、眼科张彩霞和影像诊断科林波淼4位医生入选医疗队,于2016年12月17日凌晨正式出征飞赴加纳,代表医院承担为期1年的援加纳医疗任务。
经过2个多月的漫长等待,在加纳大使馆经商处柴参赞和李秘书的反复沟通下,我们终于正式拿到在加纳的“上岗证”——医师执业证了。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正式前往中加友好医院(LEKMA医院)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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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到加纳时,恰逢总统换届选举。新总统阿库福-阿多(Nana Akufo-Addo)于2017年1月7日宣布就职,重新任命了绝大多数内阁各个部门的部长,其中包括卫生部部长,大多数的政府审核工作因此都陷入停滞状态。我们医师执业证能这时办下来,已经可以用飞速来形容了。
3月6日是加纳独立日,相当于中国的国庆节,全国放假一天,院方安排中国医疗队在独立日的第二天上班。上班第一天,我们准时7点半从驻地出发,到达医院时刚好8点,可是第一天上班就吃了”闭门羹”。
医院专门安排了一个房间(原来是口腔科的房间)给中国医疗队做办公室,可以在这个房间更换白大衣,休息和午餐,医院行政办公室助理Richard负责保管房间的钥匙,结果他居然忘记我们今天上班的事情,接到电话才往医院赶,我们在门口足足苦等了1个小时才拿到钥匙。
穿上白大衣,我迫不及待前往眼科门诊,却被护士告知,她们还没准备好,准备好了再来叫我。加纳医生的工作状态原来是这样,8点上班是针对护士的,她们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医生才前往看诊。一直等到10点,我终于等来了护士Josephine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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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门口的接待台,一大早就排满了病人,但非常安静,没有喧嚣声。我工作的眼科医生办公室,门口没有标志,没有人带领,几乎无法找到,大门紧闭,非请不能入。门口虽然坐着满满的人群,但人人都安静的等待着,门口坐着一位垂头扶额的老太太,我事后才知道,她早上7点多就到医院,直到下午2点才轮候到。经检查,发现是很严重的前葡萄膜炎,前房积脓,发病已经近1个月。此刻她安静地坐在那儿候诊,忍受着眼痛的折磨。
我所在的眼科,只有一个加纳医生Dr. Aidam,拥有医师资格证,据说去南非开会兼休假去了,归期未定。平时在科里上班就是护士和视光师AMA,加纳的护士和视光师都可以看病、开药,但不可以做手术和有创治疗。
我接诊的第一个病人非常温文尔雅,懂英语,发音也比较标准,我们沟通很顺畅。原本还有点忐忑,此刻,熟悉感油然而生,处理起来游刃有余。除了语言和国内不同,其他没什么不一样。
至于英语口语,简单的倒没什么问题,遇到稍稍复杂,涉及到专业名称的时候就会卡壳,有时得用手比划,甚至借助电子词典。尤其是遇到口音重的病人,混杂加纳英语和本地语的,甚至完全不懂英语的,只能靠比划和猜,以及旁边的护士帮忙。
我积极的沟通态度,也得到了热情的回应。第一天的门诊工作,算是顺利无障碍地完成了,实在太有成就感了。
非洲人,在我看来,确实是爱说爱笑,性格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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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语言沟通,病历的翻阅和书写也是一项挑战。外国人的英文书写习惯和中国人的英语教学完全不一样,而看医生的手写体更是极具挑战性。随手翻开一份病历,满眼是各种麻线状、缠绕弯曲的、大大小小的字母,尤其是还有很多缩略词,有点儿头疼。
病情复杂、病程较长、病历较厚的病人,我翻了几页,就感觉眼睛有点儿花了。不过辨认清楚了之后,再次看到类似的内容,也可以一扫而过了。
在加纳工作和国内最大的不同在于,中国人习惯一日三餐,中午午休;而加纳人大部分是一日两餐,中午不吃,或者随便吃点烤大蕉、花生米之类的食物。从十点开始,工作到下午近三点,实在撑不住了,便匆匆前往医疗队办公室,囫囵吞枣地吃个“战斗餐”。
这家医院眼科几乎所有设备耗材都是中国捐助的,国旗的标志十分醒目,看了很有自豪感。穿着带有国旗标志的白大衣,用着贴有国旗标记的捐赠仪器,记着自己是一名中国医生,做的每一个诊断决定,都代表着中国医生的水平,这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责任,时刻提醒着我,不辱使命,援外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