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非常干脆的一声,手术室指示灯亮了起来,外面是亲人们的希望,里面是医生护士们紧绷的神经和一滴滴聚精会神的汗水。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大部分是阳刚之气的主场地盘,可是现在,在那万绿丛中的惊艳一抹红,又带来了怎样的精彩?
忙碌的每一天
叽叽喳喳响起的,又是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死角闹腾的闹钟,马上,忙忙碌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接完班后,就是一天量的手术还有查房、看病人、写病历。
7点50分,投身普外科的赵丽瑛匆匆赶到科室,大致翻阅一下病人的病历,检查病人的情况,要准备查房时,主任的“突然袭击”;8点,一天的工作刚刚开始,要跟着上级医生查房了;8点40分,如果有手术,这个时候大概病人已经在麻醉室了,赵丽瑛该换衣、刷手,进行先期准备了。普外是个大科,腹腔脏器都归它管,这样一台手术,小的大约2小时能搞定,要是大的,怎么得也得三四个钟头了。忙的时候,一天大约会有6台手术,没有专门的时间休息,医生们只能趁着换台的时间,抓紧放松放松。饭点通常也没个准,啥时候换台啥时候吃,10点、11点午餐通常还没来,等到第二台结束,已是下午两三点,饭菜早已凉透。用餐的时间,少则10分钟,多则20分钟,大家总是匆匆扒拉两口,填饱肚子了事。接连而来的手术一直会持续到每天晚上7、8点,下台之后,赵丽瑛还不能休息,她还需要将自己的病人全部巡诊一遍,以便及时跟进病情,对症治疗。等到干完这一切,已是深夜11点了,她,可以下班了。
身在创骨的程治平每日的生活也大致相似,不同的是,相较于普外,创骨更是一门考验体力的活儿。实际上,创骨科里除了程治平之外,全部都是男生。作为“创骨”入门级小医生,他们都必须要经受一项严峻的考验——“扛大腿”,也许清醒的时候抬一抬大腿并不费力,但是扛起病人麻醉状态下毫无意识的腿却是一件折磨人的事,程治平算不上纤细,但作为一个女生,已是实属难得。
晚间时段
11点的深夜,赵丽瑛和程治平总算完成了手头上的日常工作,可以回归到自己的生活里,但其实,引用赵丽瑛自己的一句话是“都累得跟死狗一样”,啥事都不想干了。可是赵丽瑛还有一篇近期要完成的论文,不得不下班后打开了电脑,电脑屏幕的淡淡荧光装饰着小小的一方空间,这光亮一直持续到凌晨两三点才熄灭。程治平的精力稍稍还有剩余,她选择和“兄弟们”出去喝一杯,南方医院门口的粥城里所有的茶点都已经被他们尝试过了,一番畅快的疏泄之后,她又回到了科室里。据说,自从实习以来,她便毅然决然地搬进了值班室,用她的话说“方便”。现在,也许晚一点,她还可以参加师兄的急诊工作。
夹缝中扬长避短,另辟蹊径
女生在外科,体力永远是最大的问题,不过她们也并非全然一无是处。赵丽瑛说,女生在外科,首先得具备扎实的理论知识,其次是充分的心理准备和生理准备,再者是外向的性格,手术台上务必是处处留心,至于学习天赋,便是可遇而不可求了。赵丽瑛算得上是学霸一枚,毕业时,专业成绩年级第四,发表中文核心期刊论文6篇,审稿中SCI两篇,多次获得各类大小奖学金。为了有一个强壮的身体去应付高强度的外科工作,大六的时候,她坚持每天慢跑半小时。作为一名来自河北的姑娘,赵丽瑛还有着人见人爱的爽朗大方的性格,用她的话说,手术室里太紧张,等稍微放松点,开起玩笑来都是荤素不忌,不open点hold不住!据说,专攻科研,是赵丽瑛权衡各方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当时的普外,技术上老师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体力上根本没有一个女生的容身之地,恰恰也就只有科研还有她一展身手的空间了,于是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赵丽瑛在普外总算求得了一席之地。
和赵丽瑛的情况相似,程治平面临的也是劣势的体力和繁重的科研所带来的压力。当初凭着一腔热情没头没脑地想做创骨,几乎所有人都劝她另谋出路,主任也不愿招她至麾下。程治平为了表明她对创骨的决心索性衣食住行都搬到了科里。慢慢地,这个倔强姑娘的事迹就在科里传开了,遇到急诊、大手术,师兄们都会叫上她,让她在旁边看着学习,还得了个“创骨实习住院总”的“雅号”。再到有一天,程治平在走廊遇到了主任,本以为主任压根就不认识她,可是没想到主任问:“你就是那个女学生么?”程治平回答:“嗯。”原想着这招呼就这么过去,哪知主任又来了一句:“那你要好好学啊!”把程治平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也不得不庆幸她“赖”在创骨也成了一个既定的事实,总算松了一口气。
外科“女汉子”,未来也忧心
对于女生来说,尤其是对于忙碌的外科女生来说,将来该怎么平衡家庭和工作的关系是个莫大的问题。采访中,赵丽瑛忍不住开玩笑说,前一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做着类似的噩梦,现在她最长的记录是将近30个小时没睡觉,一想到以后要是有个孩子,倒起班来可能几天见不了一面,她就不知所措。但是谈到她的男朋友,赵丽瑛温柔的说他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也许对于一名外科女医生来说,性情温和的人将来对家能够付出更多的精力。
程志平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处在毕业季的她,如何找到一个称心对口的工作才是眼下最核心的问题。她已试着投过几份简历,大部分都因为她是女生而拒绝了她,不过也有回信,将要何去何从,还须要她自己决定。
外绿丛中一点红,别样色彩最绚丽
女生在外科,若要取得专业上的进步,若要获得别人的认可,她们需要比别人留下更多的汗水,付出更多的努力,那一滴滴汗水都是勤奋的勋章,是智慧的结晶。
手术室里,总不乏血气方刚的男子,可是万绿丛中也总需要一点绚丽的红才会更美,那一点红不仅仅是装饰,更是是茫茫草原上茁壮成长的新生力量!
程治平
赵丽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