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疆专家】
白杨:在民族融合的鲜花中蕴香吐芳
从万里之外的东南沿海,来到西北边陲美丽的喀什将近半年有余,从接到援疆通知的那一刻起,南方医院援疆专家白杨心里就充满了忐忑、迷茫、焦虑、担忧……
“我不断问自己:‘去了新疆你能做什么,你能做好吗?’”白杨说,两个多月的思想斗争最终坚定了来疆的信念,这将会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一段经历。他现在的身份是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消化内科援疆专家,任务是尽自己所能帮助所在的医院提升医疗质量,做好“传帮带”工作,留下一支带不走的“专家队伍”。
刚到喀什时,言语交流和饮食习惯、干燥的气候、强烈的紫外线照射种种都与气候湿润的广东完全不同……这些差异如同一只只“拦路虎”,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像白杨这样初来乍到的援疆医生。
面对着水土不服、气候不适应、饮食不习惯、尤其是语言不通等诸多实际问题,白杨没有丝毫退缩,而是以“只争朝夕、干事创业”的昂扬精神和坚强意志,用最短时间克服了被援疆干部戏称为“三关”的气候关、生活关、思乡关,迅速适应了岗位角色。很多病人完全不懂汉语,他就请懂维语的同事做翻译与病人交流,大家笑称这是“合作医疗”。在喀什的日日夜夜,白杨竭尽所能为边疆人民送去优质的医疗技术,同时将自己的经验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当地同事,尤其注重对年轻医生的培养,树立起广东省援疆医务工作者的良好形象。
2015年10月,一位70岁高龄的老人患有食管动力障碍性疾病——贲门失弛缓症来到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消化内科就诊,老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发病,其病史较长,白杨详细了解老人病情后,对老人进行了系统检查。由于患者年龄太大,又是晚期,手术风险很大,医院不敢贸然手术。但是看着老人在疾病的痛苦中煎熬,白杨与其家属沟通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拯救老人,经家属同意后白杨为老人实施第一次手术。手术进行了一半时,由于患者身体承受能力有限,考虑患者生命安全,白杨教授只能无奈中止手术,看着老人没有从疾病的煎熬中解脱,白杨心理也很不是滋味。下手术后他找到家属告知他们中止手术的原因,原本以为会受到患者家属的责骂,没想到家属在了解内情后,握住白杨的手说到:“我们看到你们已经尽力了,连续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为我父亲做手术,我们很感谢,我们相信你!”带着家属的嘱托,两天后白杨为患者进行二次手术,手术非常成功,挽救了老人生命。出院时七旬老人流下了感激的眼泪,直夸内地来的专家“亚克西!”
在当地医疗条件下,这堪称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但是白杨却说道:“我所看到的不是生命奇迹,而是家属的谅解、医生的尽职、医患关系的和谐,他们的淳朴与信任,也使得我们更有动力拯救更多患者。”
消化道肿瘤是当地高发的一种疾病,由于普遍存在“无病不看医生、小病能拖就拖、实在不行了才去看医生”等错误观念,使得原本可以扼杀在摇篮中的疾病成为致命杀手。在了解情况后,白杨和地区第一人民医院援疆专家陈羽组成消化道早癌诊治团队,开展消化道内镜精查、染色放大内镜检查、超声内镜检查、内镜下肿瘤粘膜下剥离术等早期肿瘤内镜下的诊疗,并围绕“消化早癌筛查,幸福你我他”、“发现一例早癌,挽救一个家庭”为主题在当地展开消化道早癌筛查系列活动,受到了广大群众的一致好评。
值得一提的是,白杨率领内镜中心团队开展的ESD,POEM,STER等高难度手术更是填补了当地医疗史空白。现在,喀什的老百姓建立起了对地区第一人民医院的信心,选择留在当地治疗的消化道病人比以往多了不少。白杨说,在余下的援疆时间里将与同事一道竭尽所能,为喀什人民的健康事业服务,最大限度减少喀什人民看病难,尤其是消化道疾病看病难的问题。
短短几个月以来,除了在院内开展工作,医院领导也带着白杨等援疆专家前往各县市视察工作,了解民情,收获颇多。他认为援疆生活是快乐而单纯的,而援疆工作则责任与意义并重,希望这项工作在各民族互相尊重,互相包容,互相信任中更加深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民族融合的鲜花,在援疆工作中蕴香吐芳。
编者按:2015年12月2日至11日,由我校与加拿大曼尼托巴大学(University of Manitoba,简称UOM)联合举办的首期中加“医学生校际交流项目”举办。来自第一临床医学院和第二临床医学的14名师生赴加拿大开展了为期10天的学习交流。此次行程虽然短暂,但丰富的课程内容和UOM教师们的精彩讲授令同学们收获颇丰,特别是对于北美的临床医学专业的教研医情况有了全面的了解,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树立“以病人为中心”的医疗服务理念的重要性,也对未来如何更好地将临床和科研工作相结合更加明确。
拾他山之石,思己身之变
□ 第一临床医学院临床医学五年制2011级 黄泽平
微寒十二月,我们一行14人在曼大医学部人体解剖学实验室孔吉明终身教授的盛情邀请下,踏上了加拿大的冰雪大地,去寻一次浪漫的医学之旅!旅途一路欢声笑语,大伙一边历经着数不尽的“第一次”,一边切身感受着中加医学文化的碰撞,一边感悟思索着这些差异源头的蛛丝马迹。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接收着大量的信息,惊奇而又感慨地发现……啊!太多的不可思议!
在加拿大当医生很难
在加拿大当医生有多难,让我一一为你道来。众所周知,国外医学生都是读完本科学位(一般是医学预科或者与生命科学相关的学科),才能申请进入医学院。在加拿大,对于申请者成绩有三个方面的要求AGPA,MCAT score和 MMI score。AGPA的要求是3.30以上,按照这个标准,我们班265个人只有25个人左右达到在加拿大申请学医的标准,而这还只是申请学医而已!孔教授给我们列了一张表,经过了MCAT考试和MMI考试,比例是差不多8个人进一人,这样的比例我们班265个人只有3个人能够进入医学院学医。这比例放国内,差不多就是本科能上协和、北医、交大、复旦的才能成功申请到医学院啊!
当然这样比较是有失偏颇的,但是申请医学院竞争残酷是事实。成功拿到医学院的offer后,医学生需要花2年学习基础医学知识,后2年在各临床科室轮转,最后通过考核取得M.D.学位(医学博士)。在这之后医学生要通过CaRMS平台提交简历、推荐信、在校表现记录等来申请进行medical training(类似国内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学生通过面试与医院相互选择,最终学生被安排到一个医院去进行培训。这个培训时间因不同专业而异,家庭医生(全科医生)只需要2年培训,而其他专科则需要5年培训加上1到3年不等的专科进修。住院医师培训结束后就可以申请所在州的行医执照,并且通过专业资质考试才能与医院签下雇佣合同成为一名attending(主治医师,拥有对主管住院患者的诊疗充分自主权,主任院长均无权干涉)。
由于中国目前还没有家庭医生,我们就拿各专科医生来比较,在加拿大培养出一个专科医生需要14到16年不等。加拿大学医门槛高,培养周期长,想当上医生不容易!当然,与不容易相对应的自然是政府的高投入(据说加国政府在一名医学生4年医学院培养中投入了40多万加币,这还不算实习期的投入)以及医生就业后的高回报(医生平均年薪在30万加币左右,是普通人平均年薪的十倍)。
加国医学教育理念
作为医学生的七大学习目标:一是“医学专家”;二是“善于交流者”, 这个恐怕很多中国医生做不到,主要的问题是没时间;三是“合作者”;四是“管理者”,管理者要当得好,也需要情商训练的;五是“健康倡导者”,不知道是不是中国医生时间太少,作为一个健康倡导者的意识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体现,这里其实也体现了社区服务的意识;六是“学者”;七是“专业性”,这个体现在专业领域要有所建树。
要履行好这七个职责,才可以问心无愧地被人称为一个医生!无疑这是非常高的要求!
家庭医生——First-contact care
在加拿大,生病了第一个找的是家庭医生,家庭医生的职能是提供综合医护,管理一些简单的急慢性病,若遇到棘手的疾病则转诊到大医院专科进行治疗,为了达到分级诊疗的目的,家庭医生需要掌握99种疾病的特征以及66种基本临床技能,即要求知识的广度,不要求知识的深度。Dr. Clayton与他的同事在给我们介绍家庭医护时特地为我们精心准备了一场加拿大式的“病人中心式”问诊,Dr. Clayton的同事扮演一个背痛持续加重2周的农民前来找家庭医生Dr. Clayton看病,在问诊过程中,Dr. Clayton非常重视患者的感受,带领患者一同探索自身疾病:“你认为你的病因是什么? ” 、“你的症状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你的工作?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然后除了关注病情,还非常重视病情对于患者家庭和事业的影响以及患者家人是否能帮助患者减少不适,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强化医患关系的联结,我们都入神地领略着这个教科书般的问诊,这不正是“生物---社会---心理”医学模式嘛?这种关系也要求患者对于医生充分的信任。
曼大医学课程听课感悟
在这次短短的行程中,有幸聆听了一节医学专业课(多发性硬化)和一节医学基础课(丘脑的解剖结构)并参观了曼大的大体解剖室。在专业课上,Dr. nakama 依照解剖、生理、病生及发病机制、临床表现及分类、诊断、治疗手段依次展开讲解,其实与国内老师讲课思路差异不大,值得注意的是Dr.nakama讲解很生动,善用比喻。他将髓鞘比作树干的树皮,树无皮必枯萎,神经元脱髓鞘人就会失去相应神经所支配的身体功能;而且他与时俱进,将新老药物交替发展的历史,甚至最新还在进行临床试验的药物阐述得很清楚。在Dr.Hugo讲的丘脑解剖课上,大致与国内解剖课一样都是通过ppt上的图片来进行讲解,与国内上解剖课强调解剖结构的相互位置关系不同的是,加国解剖课更强调结构的功能以及结构损伤的后果,这一基础与临床紧密结合的特点在随后参观的大体解剖室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学生们在学习颈部结构的同时,教授一并演示教学了颈外静脉穿刺,锁骨下静脉置管;在学习上肢外展所用到的肌肉时,教授会注重讲解不同外展角度时所发挥主导作用的肌肉是不一样的,这样以后在临床上遇到病人在上肢外展到某个角度发生不适,就能立即反应是哪块肌肉出了问题等等。还有一点值得称道的是外科医生可以到解剖室来练习手术,这一点可能得益于加国充足的大体捐献(如果自愿捐献遗体供医学研究教学使用,医院会负责为逝者安排葬礼,葬礼费用不菲,大概需要4万加币)。
曼大的科研
关于科研方面的行程,我们参观了解剖系实验室、Kleysen研究所、St Boniface研究中心,这些机构的研究方向主要在神经病学和心脏病学。除了宽敞明亮且物品整齐摆放、设备齐全的实验室之外,我们一行人在各个教授、学长的课题介绍中能明显感受到他们对于科研的那份热爱。相比国内,科研氛围是一种逐利性质的,大家都在为了晋升抛头颅洒热血,见了面就问“你的高分大作发了吗”,甚至有人为了晋升不惜走捷径对数据造假搞伪科学……在短暂的旅程中,孔教授一直鼓励我们成为一名最高级的医学科学家,鼓励我们发现自己对于科研的兴趣。前任曼大华人副校长Dr.Choy分享了当年做实验如何克服各种实验困难:为了省钱到处寻找合适的材料代替,为了一个实验结果而废寝忘食……我们非常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科学家。也许我们以后的科研生涯未必能达到两位教授所企及的高度,但是他们的科研精神就像是亮在我们心头的一盏明灯,指引我们踏踏实实地前行。
这次旅程不仅仅是医学上带来强烈的冲击,在文化、饮食、生活、环境上也带给我们太多的惊喜,第一次喝安全的自来水,第一次吃加式中餐,第一次感受处处面带微笑的陌生人,第一次……短短十日,获益匪浅。非常感谢孔教授能提供给我们这么好的机会出国拓展见识!我必将他山之石深埋心底,不断反思己身,以期将未来的医学道路走得更为精彩!
当圣诞节遇上曼大神经病理实验室
Dr.Wang为大家介绍实验室里的设施
中加友好协会前会长为大伙上了一堂精彩的加拿大地理文化课
与孔教授在曼大的团体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