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除夕夜出发,第一批广东援助湖北医疗队到达武汉距今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不少队员已经开始适应了长时间穿戴防护服的艰苦环境,看着一个个重症病例好转,他们也如释重负。
在武汉一周后,医护逐渐适应如此装备上班
两个星期没有见到爱人肖莉,广东援助湖北医疗队队员、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吴锡平十分想念,值完夜班,吴锡平筋疲力尽,休息一会后,突然想看看妻子,于是打开视频连线。
刚聊两句,“工作辛苦吗?”只听见妻子肖莉声音颤抖地问,却不见人影。
吴锡平感觉很奇怪,“怎么看不到你啊,能不能让我见见你?”肖莉强忍住哽咽着说,“武汉那边又确诊了这么多病例,我好担心你,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担心的样子!”此时,手机的摄像头一直对着天花板。
“傻丫头,最近检测试剂多了,诊断效率也提高了。这里有省里的顶级专家在指挥,最齐全的防护物资在支持,还有医院大后方的保障,相信我,一定尽快平安回去的!”吴锡平如此安慰着焦虑不安的妻子。
一家四口,小宝当时还在妈妈肚子里
这是他们分开这么久后第一次视频,没想到吴锡平看到的是天花板,听到的是妻子哽咽声。
同为珠江医院的医护,肖莉深知此次丈夫出征武汉的风险,心里特别的担忧。吴锡平说,“在出发前,她带着俩个孩子在江西老家,原本我打算年初三带他们回茂名老家的。年三十下午1点,主任打电话给我问,要不要报名援助武汉?”
“当时肖莉也是支持我到武汉的。只不过,当天夜里就要出发,我们两个人措手不及,毫无准备。她不能送我出发,身边带着一个8岁的大宝,还有一个1岁8个月的小宝,想到这些自然会有一些舍不得。”
肖莉性格温柔,内心比较细腻,平时有一点多愁善感。“这次我到武汉后,微信语音或对话都感觉她情绪不稳,常常说几句就要哭的样子,更不愿意跟我视频,这其中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吴锡平说,“那个关键的触发点,可能是在我出发武汉之前,做了两件事:第一,我把自己的工资卡密码告诉她了;第二就是把一个保险公司的信息发给她了,如果支援武汉期间感染或发生其他意外,可以有一些赔偿。她看了之后,就非常担心了。说句真话,其实来武汉,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搞呼吸的医生都非常清楚,谁都不能保证100%不会感染。”
现在一个多星期过去后,武汉确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病人还在上升,但是医护人员的心却没那么慌了。
吴锡平说,“父母都是农民,我能吃苦耐劳,什么苦都吃。在隔离区最辛苦的夜班是从凌晨一点到七点钟。整晚照顾病人,停不下来,穿着防护服也没法休息,下班后就在凳子上仰着躺一下。刚穿防护服的时候,闷热、憋闷、压痛、视觉模糊,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喘不了气。如今已经慢慢习惯,所以,身体上的辛苦谈不上。”
吴锡平医生照顾老太太一整晚
吴锡平医生觉得,面对此次疫情,主要是要克服心理上的压力。第一个就是对疾病的畏惧感,此次新型冠状病毒的强传染性出乎人的意料,所以来到隔离区之后,队员们相互打气鼓励,千万小心做好防护。另外一个就是,有一些住院病人病情危重,家属也感染了,在家隔离,一家人都处于煎熬中。这种情况给医护人员的心理冲击也很大。
实在太累,吴锡平(右一)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
令人欣慰的是,越来越多危重症病人趋于稳定。吴锡平想着明早6点又得去战斗,都半夜了,脑子却越发的清醒。他说,“像我这种得了‘值班后失眠综合征’的人,需要赶紧吃一片助眠药,希望美美的一觉醒来,亲爱的武汉,是一片艳阳天!更希望四月份能够结束战斗,回家给小宝过两岁生日”。